日本構建循環型社會的經驗做法值得借鑒
作為南京市第二期循環經濟與可持續發展培訓班一員，有機會對日本循環型社會進行了為期半個月的考察學習。在從機場到下榻旅館的路上，作為城管干部對身邊駛過的一輛輛潔凈無比的垃圾車、渣土運輸車、施工工程車產生了興趣。這些車輛的車身和車輪如同像剛出廠一樣，看不到一點灰塵，我們無不為日本的精細化管理感到贊嘆。在接下來的半個月的考察學習中，無論是到城市還是到鄉村，對日本的精細化管理有了更加深切的感受和認識。但是，更讓我感到震撼的是，日本已經完成了從循環型經濟向循環型社會的轉變，循環型社會的理念已經深深植根于這個國家、社會、民眾方方面面之中。
日本也曾經歷過沉痛教訓，上世紀六十年代由于片面追求經濟增長，導致生態環境嚴重破壞，當時，在日本東京都內許多河流已不見魚蝦蹤影，他們在反思中不斷矯正，如今東京都河水清澈見底，不時可見各種魚類躍出水面的情景。
日本位于亞歐大陸東端，是一個四面臨海的島國，自東北向西南呈弧狀延伸。日本國土總面積377880平方公里，海岸線全長33889公里，人口 1.2776億（截至2005年10月1日）。日本境內多山，山地成脊狀分布于日本的中央，將日本的國土分割為太平洋一側和日本海一側，山地和丘陵占總面積的71%。日本位于太平洋火山地震帶口，全國有160多座火山，火山活動頻繁，給當地人們生活帶來很大麻煩，同時在火山分布地區，景色優美，溫泉資源豐富，成為著名的觀光療養地。
日本行政區劃由都、道、府、縣和市、區、町、村兩個層次組成。所謂都、道、府、縣，實際是日本47個省級地方政府的統稱，其中"都"指東京都，"道"指北海道，"府"指大阪府、京都府，"縣"指余下的43個縣，他們之間目前在法律地位、政治體制、行政權限上沒有多大區別，其名稱上的差別基本上是由于歷史原因形成的。日本的市、町、村與特別區和我國一樣，在日本"市"是城市的簡稱，市又分成幾個小類。"町"相當于我國的鎮。"村"的字義雖與我國差不多，但從體制、法律地位上與我國的村不同。日本的村與市、町和特別區同屬"基礎地方公共團體"，每個村都是一個地方政府，其負責人和工作人員都是地方公務員，而且市、町、村和特別區四者之間地位相互平等，沒有隸屬關系和領導關系或指導關系，但從規模上看則相當懸殊，有的市人口幾百萬（如大阪市），有的村只有幾萬人。特別區只設于東京都的中心部分，共有23個，如千代葉區、新宿區、品川區等，特別區是"特別地方公共團體"。
日本經濟政府以資本扶持工業與企業，強大的勞動力、高科技的發展以及較低的軍事預算比例（占GDP1%），幫助日本經濟高速發展。日本經濟特點是生產商、供應商和經銷商的緊密結合、強大的企業聯盟以及部分城市人口的終身就業保障。日本經濟自50年代末期起，保持了20多年的高速增長，60年代政府提出"所得倍增計劃"，出現平均10%的增長。機器人制造是日本主要的前期經濟優勢，全球72萬個機器人中，日本擁有41萬個。
在日本經濟高速發展期，由于持續大量生產、大量消費和大量報廢型經濟活動，造成大量廢物的排放，從而導致嚴重缺乏最終處理場和發生非法拋棄，給環境帶來極大破壞。據東京都知事本部秘書部外務課鈴木先生介紹，當時，日本的環境問題相當令人擔憂、二惡英、PCB、環境激素等有害物質開始嚴重影響環境，一些企業的工業廢水造成東京都內許多河流受到污染，每到夏季或雨季甚至一些河流會發出惡臭氣，魚蝦早已不見蹤影。同時，隨著世界經濟形勢的變化，石油和鐵等資源價格暴漲，日本的經濟支撐工業需要大量倚賴進口的原材料和能源。人們對未來資源和能源的枯竭產生了憂慮。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日本政府認為要確保持續性經濟發展，必須將經濟體系從大量生產、大量消費和大量報廢型向循環型經濟體系轉換，并主張在全國推進"三R"政策，要求每個公民在每天的日常生活實踐中推動" 三R"活動，并滲透到各種經濟活動和社會工作中，從而建立一個具有高度評價的兼顧環境經濟活動的社會。1971年，日本針對包括產業廢棄物的處理責任和處理標準等，出臺第一部《廢棄物處理法》。1991年《資源有效利用促進法》對再資源化資源和再資源化零部件利用，兼顧減量化、重新使用和回收利用的設計與制造，使用完畢的產品自主回收和再資源化等作出明確規定。在30多年不斷反思和不斷矯正中，日本在堅持有效利用天然資源方面，比起其他國家實現了高資源生產率。我們在東京看到，東京都建有20座垃圾焚燒處理廠，處理廠有很高的煙囪，但是煙囪并不冒煙，而且發電廠附近都建有體育場。焚燒發電產生的余熱可以供體育場、游泳池保持水溫，還可以讓大家在健身的時候理解自己和垃圾的關系、人和環境的關系。我們在參觀品川焚燒處理廠時，這個廠區外有一條我們叫不著名的河流，隨時可見魚兒躍出水面的情景，我詢問陪同我們的國際交流局李寧局長，據他所知，在東京都的河流里如今已有40多種魚類生存。難怪我們培訓團的成員在見到許多清澈見底的河水時會不時發出贊嘆。
透過垃圾看生活從衛生間抽水馬桶看日本"三R"政策
在日本東京，我們下榻荒川區東日暮里中日文化經濟交流協會安排的住處，這個五層建筑緊貼居民區，最近處也只有兩米，可以同時接待近百人入住。三、四人一套房，電話、電視以及備用廚具一應俱全，很適合發展中國家人員赴日學習培訓。據陪同講，這里也曾接待過國內政界以及企業名流，因為相對于其它賓館酒店，這里的食宿費用最為便宜。
日本是當今科技發達程度僅次于美國的經濟體，以及僅次于美國的全球第二大經濟體。1973年雖然遭遇石油危機，平均仍有5%的增長。由于20世紀80年代末的過度投資所造成的資產膨脹，以及證券及房地產市場的泡沫化，最終在逾放比過高與日元不斷升值下，泡沫經濟瓦解。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和2001年的美國經濟衰退只為當時日本經濟帶來輕微影響。以日本東京都為例，2003年，東京都GDP總額達到7909億美元，人均GDP達到64720美元，居民銀行人均儲蓄余額為14.9萬美元，其中居民個人儲蓄余額為人均7萬美元。
而就是在這樣一個經濟高度發達的日本，我們入住旅館后，衛生間的抽水馬桶引起了大家的興趣。這個抽水馬桶的上部有一個小小的圓眼，在你方便以后沖水結束的一瞬間，這個小小的圓眼就會流出水來供你洗手，洗完手的水便自動流進了水箱。我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小的馬桶一年能節約多少噸水，但是我從另一方面看出日本人的危機意識。為了抑制天然資源消耗與會造成全球氣候變暖的二氯化碳的產生，形成對環境造成的負荷小的循環型社會，日本人已經從改變生活方式開始，節約、節能意識隨處可見，更主要的是他們已經將"三R"付諸實踐，減少垃圾排放，珍惜有限資源。即在日常生活中盡量減少垃圾排放（Reduce減量化），再利用（Reuse再利用）可反復使用的物品，并將不可直接使用的物品作為資源加以利用（Recycle再循環）。每年10月是日本 3R推進月。3R推進月是于1991年10月施行的資源利用促進法中作為回收利用推進月1R（回收利用）工作措施而開始的，其后，日本為推進可持續發展，要求綜合性推進3R，在推進建立循環型社會基本法中明確了3R的基本設想，從2002年起更名為3R推進月，廣泛開展普及啟發活動，以英語R為主題的3個圖案表達了邁出一步、前進的姿態，3種顏色分別表達了"橙色→人類"、"綠色→大地"、"藍色→天空"。
日本對中小企業開展的技術開發，通過公開征集研究課題，在預算上進行支援；日本政策投資銀行在引進有助于減量化、重新使用和回收利用設備上，對于符合條件的，享受低息貸款；同時在引進有助于回收利用設備之際，對于符合一定條件的，可享受設備特別折舊，減輕固定資產稅等優惠措施；凡引進有助于減量化、重新使用和回收利用設備的，設置或有助于技術開發及能源使用合理化設備和技術開發的，在海外通過節能從事抑制能源二氧化碳排放事業的，可根據節能及回收利用支援法經批準后，給予利息補助、債務保證等支援措施。
東京是日本的首都，是日本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東京都是由一個由23個特別區與39個市町村組成的幅員廣闊的自治體。東京都各區都設有再循環中心，人們可以在那里交換有關閑置物品的信息、再生家具的展示和銷售，還有閑置物品的委托銷售。東京都的垃圾資源回收分為統一回收、分類回收、定點回收。在町會、 PTA等地區，居民主動地收集廢紙、舊布制品、罐等資源，然后交給資源回收商；東京23區的垃圾收集最大特色是分類收集，即收集時分成可燃燒、不可燃燒、大件垃圾及資源。每天清晨各家各戶將垃圾分成可燃燒垃圾與不可燃燒垃圾，在指定的時間，用塑料容器或半透明的垃圾袋裝好后丟棄到指定的垃圾點。可燃燒垃圾包括廚房垃圾、紙制品、衣服；不可燃燒垃圾含金屬、陶瓷器皿、玻璃、塑料、橡膠皮革；大件垃圾包括家具、電器化產品、自行車、空調、電視機、冰箱（包括冰柜）、洗衣機。2001年4月，日本家電再循環法實施，這些家電產品交由出售該產品的零售商或換購新品的零售商處理，任何一種情況都需要支付收集、搬運費與再循環費。在東京都23區，他們將所有垃圾分為城市垃圾和工業垃圾。工業垃圾是指法令規定的20個門類的工業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垃圾，而城市垃圾則覆蓋了除工業垃圾之外的所有垃圾，包括家庭生活垃圾、企事業單位辦公垃圾、飯店及食品行業產生的垃圾等，東京都的垃圾分為前置處理、中間處理、最終處理。前置處理，包括各種減量方案、收集分類、暫存、運輸、粉碎、回收、再利用等；中間處理，包括各種物理、化學方法，如中和、氧化、活性碳吸附逆滲透，包括生物處理方法；最終處理，包括安全掩埋法、衛生掩埋法、封閉掩埋法。2001年，東京都城市垃圾管理委員會發布"城市垃圾管理行動計劃"，該規劃制定了城市垃圾管理5大目標，即：促進垃圾循環利用和總量控制；杜絕非法傾倒垃圾現象；建立政府同當地市民以及社會、企業的合作機制，建立針對廢棄電路板以及各類有毒垃圾的處理回收機制；促進在垃圾處理過程中環保技術的使用。2005年5月東京都頒布"促進循環型社會建設基本條例"，為解決垃圾處理和回收問題提供了一個綜合政策框架，規定市民、社會機構以及行政管理部門各自責任。作為市民必須在日常生活中履行環保責任，減少不必要的生活垃圾產生；作為政府相關部門應當致力于建設垃圾回收體系；作為企事業單位必須履行"生產者擴展責任"，意思是解決垃圾問題，僅僅靠對產品使用后產生的垃圾進行有效處理是遠遠不夠的，必須將解決垃圾問題延伸到產品生產制造階段，引入"生產者擴展責任"（EPR）概念，要求產品制造者承擔更多責任，在產品設計和制造階段考慮方便回收利用，減少產品使用后產生的垃圾量。
制造 使用 歸還（再生） 活用開發易于回收利用的產品 開發全新的回收利用技術
在20世紀中，人類以迅猛的速度開采并消費了石油和金屬等有限資源的礦物資源，其結果表明，按現在的石油埋藏量推算可開采年數約為40年，銅埋藏量推算可開采數約為50年。日本國內儲備的9.3億噸資源幾乎均用于道路、橋梁、建筑物等，約10年后將成為產業廢物。另外為了開采土木建筑的骨料而削山，為開采原礦石而挖掘表土和巖石等，伴隨資源開采往往目的以外的資源被開采和挖掘，或作為廢物等被排放，因此即被日本人叫做所謂的"隱形流程"。日本人的危機意識可見一斑。
事實上，在日本，很多大型企業以及研發機構，早已經開始研發石油替代品。在索尼總部，索尼公司環境部伊藤三雄告訴我們，不久就可以在市場上見到用玉米為原料而制成的產品，比如電視機、照相機的外殼等。在扎幌資源再生團地，由政府提供土地，各大企業分別建起了不同類型的產業廢棄物再生資源設施。在這里我們看到原先用石油制成的產品被還原成重油和汽油。
2001年，為有效利用資源和防止化學物質污染環境，日本頒布實施了家電回收利用法。該法所涉及的4種家電空調、電視、冰箱冰柜、洗衣機，按重量計約占整個日本廢棄電氣和電子產品的80%。在兵庫縣松下環保技術中心（METEC），這個中心占地38570平方米，注冊資本4億日元。中心是致力于對材料進行徹底回收利用的工廠。他們并非僅停留在對4種廢舊家電進行拆借、作為可再生材料進行回收的層面上，而是更進一步定位在運用新技術、新工藝從都市廢棄資源中創造出新素材的資源創造型企業。
開發全新的回收利用技術，開發易于回收利用的產品，追求更高純度、更高品味的回收利用。本著取之于商品用之于商品的宗旨，以實現循環型社會為目標。在日本，廢棄后被回收的家電主要產品中，約有70%投入公司建立的回收利用網絡進行再資源化。他們利用在日本積累的技能經驗，2005年在歐洲建立了回收利用體系。此外，在高效率、低成本地進行產品利用回收的同時，生產廠家還肩負著開發節省資源、易于回收利用產品的責任，2005年度為提高回收利用率對31類產品（累計約100種機型）進行了解體實驗。
為實現循環型社會，在產品生產中考慮和運用"三R"，比如減少部件數量及材料的種類，并使用易于再生的材料、環保材料，采用便于拆分的產品設計等，METEC將在回收利用現場收集到的"技能、技巧要點"反饋到產品開發。
松下環保技術中心所在地加東市，位于兵庫縣中部。該市的東北部被指定為清水、東條湖、立杭縣立自然公園，以野生鳥類的棲息地而聞名。在這樣富饒的自然環境中，MET成為與地球共存的21世紀新型資源創造企業。松下技術中心有4條生產線，每年廢舊家電處理約70萬臺，在日本，像松下這樣的技術中心在全國建有 20座。如今METEC作為體驗型設施，供人們參觀、交流、體驗、學習。我們沿著二樓設計的參觀路線，可零距離地看到回收的廢舊家電產品是如何被回收利用的。按照回收種類不同，用不同顏色劃分生產線，如回收利用的主題公園，從孩子到大人都可以輕松愉快地學習回收利用的相關知識。METEC的處理工藝從類似挖掘古跡的手工拆分作業直至利用先進技術的自動操作，他們把致力于高純度、高規格的回收利用稱為"TREASURE HUNTING"（尋寶）。廢舊家電是蘊藏著寶貴資源的21世紀的礦脈。通過在METEC的參觀體驗，"我們自己能做些什么呢？"他們希望參觀者能就此有所感悟，同時，將"尋寶"落實到每一天。改變行動，從資源不足到省資源進而創造資源，他們的初衷通過參觀METEC的每一個人都能作為回收利用的實踐者，在生活中推動地區社會有效利用資源。他們正尋求通過最先進的回收利用技術進一步加快材料的回收利用，并且將這些成果向海內外推廣，進而作為創造資源的國家實現更大的發展。
日本已經完成循環型經濟向循環型社會的轉變 除了有完善配套的循環型社會法律體系保障 日本國民的素質更是強大的基礎
這次在日本雖然只有短短的半個月時間，我是搞城市管理的，在國內我對循環經濟的了解也是膚淺的，但是一路走來，一種責任感和危機感經常在腦海里揮之不去。一方面日本人的素質如此之高超出我的想像，過去有一本書叫《丑陋的日本人》，過去接受的教育對日本人始終也沒有好感。可是所見所聞，日本國民所表現出來的職業精神令人敬佩。工作時間日本男性的白領最常見的裝束是西裝、襯衫和領帶，不管是不是大熱天他們就是這么正規的裝束，不僅是白領，連出租車司機也都西裝革履，事實上可能根本沒人管，但這是他們的習慣。我們每到一地參觀學習時，哪怕半小時停車，司機也會把車內整理打掃一遍。日本人很講究秩序，在東京排隊是正常的事，大家自覺保持距離。在自動扶梯上，人們很謙和地站在左側，讓有急事的人從右側通過。在路口等紅燈，沒有一個人亂闖，車輛在通過路口時也沒有減速的意思，因為所有的人都一定會遵守交通規則。但是在紅燈轉為綠燈的時候車輛反而會慢下來，車可以通行走到一半的行人也可以通行，只要還有一個人在穿越，車輛就會讓人。東京的背街小巷沒有占道經營，車輛都可以正常通行，東京的路不一定很寬闊，有的路段比較擁堵，絕對沒有人變道插隊或者按喇叭。
在我們看來，日本這么一個發達的社會，吃飯根本不成問題，但是我發現我們在和日本公務人員一起用餐時，他們正餐吃得很少，菜只能遮住一個小碟子的底部，米飯也只有一小碗。在我們的住處，隔壁就是日本居民住房，我發現日本居民房不裝防盜門，很多門是非常薄的木板門和玻璃門，偶爾一樓有防盜網，二樓以上根本就沒有看到防盜網。此外，多數自行車是不上鎖的，連摩托車晚上也丟在外面，而所有車輛的停放都是秩序井然。
日本社會流傳一句話："管好自己，不給社會添麻煩"。每個人都是這樣一個信念。日本居民在街上如果一時找不著垃圾桶，就把垃圾帶在身上，回家放進自家的垃圾桶。抽煙的人當然有，但絕不會亂彈煙灰，亂扔煙頭，在街邊吸煙都會帶上一個便攜缸或到指定吸煙處。在公共場所遛狗的人士身上都一定帶著垃圾袋，狗一拉屎，馬上小心翼翼地掃進垃圾袋帶走，再用紙巾把地面擦干凈。日本人瓶子扔掉前都要將商標撕掉，因為瓶子要回收。我們也參觀了很多大公司，這些大公司沒有圍墻，也沒有氣派的門樓，不起眼的大門口也只有很小的一塊牌子。綠化帶邊上的路牙都是用水泥模塊制做的，沒有看到用花崗巖或大理石等高檔次石材。從東京城市管理的細節上你就能感受到你看不到裸露的土，偶爾一個小角落空出來，也會種上一株花或擺上幾盆花。我之所以講這些，是想說明日本建立循環型社會，除了一系列配套的法律保障體系，日本國民的素質更是強大的基礎。日本從1971年第一部《廢棄物處理法》頒布，期間經過了20年時間，1991年《再生資源有效利用促進法》施行，1997年《容器包裝再循環法》頒布。經過近10年的運行，有關廢物減量和回收利用的經驗及措施得到總結。2001年1月，日本《推進建立循環型社會基本法》正式頒布。《基本法》分別規定了國民、企事業單位、市町村、政府的作用。法律對象物：規定所有對象物無論有價或無價均作為"廢物等" 加以對待，必須力求抑制產品等變為廢物等，對于所產生的廢物應當著重于其有用性，力求作為"循環資源"加以循環利用。法律對象者：規定國家、地方公共團體、企事業單位及國民的各個責任和義務（比如國民的義務是：產品的長期使用、再資源化品的使用、協助分類回收工作）。特別是明確企事業單位和國民排放責任的同時，還作為一般原則確定了擴大生產單位責任。在有關"三R"政策中，往往采用生產者責任延伸，生產單位從該生產的產品使用直到報廢后也應承擔該產品的規范回收利用及處理的一定責任。具體要求：在產品設計上下功夫；標明產品的材質或成分；有關規定產品在其報廢后，應由生產單位進行回收及資源再利用等。在《推進建立循環型社會基本法》總體框架下，隨后《家電再循環法》、《綠色物品采購法》、《食品再循環法》、《建筑材料再循環法》、《汽車再循環法》相繼頒布。2003年3月1日，日本還制定了推進循環型社會基本計劃，基本計劃是為建立一個確保抑制產生、再使用、再資源化利用、處理等各對策保持平衡的循環型社會，掌握需要采用多少資源、消費和報廢多少資源，從物質流程不同的截面設定"輸入"、"循環"、"輸出"這3個指標，并根據技術革新或商品和服務需求結構變化的動向，在通過最大努力推進本計劃所制定項目時作為可完成廢物等循環利用標準而設定的數值目標。這一系列法律之間法律概要和目的都非常明確，都是遵從循環型社會三要素即抵制廢物等的產生、促進循環性資源的循環型利用（三R）、通過確保規范處理，建立一個抑制天然資源消費，降低環境負荷的社會。比如《食品回收利用法》明確規定，從事食品制造、流通、飯店及飲食店等所有食品相關企事業單位，必須確保食品廢物等再資源化利用，實施率必須達到20%以上；同時規定消費者通過改善食品購買或烹調方法，來抑制食品廢物等的產生和使用再資源化利用產品。《綠色物品采購法》規定國家及國家機關、地方公共團體率先購買環保物品等，同時要求企事業單位應盡量購買環保物品，現已規定214項品目應重點推進采購。《建筑材料再循環法》規定工程的中標人有義務拆解建筑物與再循環建設廢材等。至此日本循環型社會基本建立。當然，法律是要人去執行的，根據國家《推進建立循環型基本法》，各都道府縣都要制定循環型社會推進計劃，包括建立循環型社會行政組織，循環型社會環境基本計劃以及循環型社會推進計劃，對基本法法律概要進一步分解。我們從東京都知事簽發的《東京都廢棄物處理計劃》書中看到，這里面包括今后5年東京都廢棄物處理政策以及計劃目標、計劃推進，當年度一般廢棄物、產業廢棄物處置以及減少廢棄物排出量等等都非常明確。據全國2005年統計，廢紙的回收率為71.5%；罐回收率其中鋁回收率91.7%、鋼回收率88.7%；瓶通過破碎回收率達91.3%；PET塑料瓶回收率47.3%。家電收購并再商品化的臺數逐年增加，所有品種均超過法律規定的各品種再商品化率。
發展中國家不能以犧牲資源、污染環境為代價發展地區經濟，否則將面臨巨大的能源危機和環境災難，要通過建立法律保障體系，不斷強化全民教育，在全社會形成一種節約資源，適度消費的生活方式
隨著經濟的高速發展，以中國為代表的發展中國家對資源的需求量劇增，伴隨經濟的高度增長，廢棄物的處理與資源的有效利用成為發展中國家亟需解決的重大課題。近年來，中國的廢棄物排放量年均11億噸，含有害物質（重金屬等）的產業廢棄物排放量也在不斷增加。如何防止環境污染，構建循環型經濟結構需要引起各級領導和國民的重視，如果以犧牲資源、污染環境為代價發展經濟，我們將面臨巨大的能源危機和環境災難，這不是危言聳聽，太湖藍藻事件的發生近在眼前。以我們南京市為例，這幾年雖然也出臺了一些文件，比如《關于實行生活垃圾分類管理的意見》、《關于加強可再生垃圾資源管理的通告》等，但是，相關人員經過多年努力，垃圾分類工作幾乎沒有進展，相關組織幾年來在主城區封閉小區，大、中學校部分公共場所建立廢電池回收網絡，收回的廢電池屈指可數。垃圾分類箱"你扔我撿"，無業游民的撿拾造成二次污染，嚴重影響環境衛生。其實，更為嚴重的是由于制造業的轉移，工業所產業的廢氣、廢水，特別是小化工所造成的環境污染日益嚴重，已經到了非常脆弱的地步。如何合理處理廢棄物，如何有效利用資源，如何加快推進和構筑循環型經濟社會，在全社會形成一種節約資源、適度消費的生活方式，是擺在各級政府面前的當務之急。從全社會做起，從我做起，從現在做起，從能夠做到的做起。在日本以及歐洲許多國家，垃圾分類對于每個家庭來講是很自然的事，也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和義務。
對于政府而言，目前最緊迫的任務是：
● 盡快建立循環型經濟社會法律保障體系
● 要利用各種媒體強化全民教育，增強危機意識
● 以循環型經濟社會模式替代傳統經濟發展模式
● 加快對傳統工業實施戰略性調整
● 強化經濟手段，嚴格市場準入
● 突出抓好重點領域的節能減排工作
● 地方政府可試點先行關于廢棄物處理實施意見
而對于個人而言，如同荷蘭著名環保專家凡·拜仁敦克所說，每天做一點對環境有益的事，無論多少，在家里、在辦公室都要想到節能、節電，因為每個人都節能，那么總量就很可觀。凡·拜仁敦克的話對一個有10多億人口的大國來說，意義極其深遠。
（作者：南京市市容管理局 李宜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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