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并肩,為了眷戀的那方凈土
山巒疊翠、五谷飄香的美景令人陶醉,但不計后果的索取讓大地顯出疲態。
相比惡臭的污水、飄散的濃煙和污濁的空氣,土壤污染問題更為隱蔽,甚至“看不見摸不著”,而土壤污染一旦發生,就直接影響百姓的“吃”和“住”。
當務之急,要為今天的土地理出一本清晰的賬,為未來發展明確一條可持續的路。
大地需要療傷
地大物博的祖國令人自豪。感謝大地,用豐富的物產養育了13億兒女,但無休止的索取讓這方土已經不堪重負。
曾經,溫飽是目標,要多種糧、多產糧。“攥一把能出油,插根筷子能發芽”,肥沃的黑土造就了北大倉。榮耀背后,是黑土地越來越板結、越來越瘦弱的事實。連創新高的糧食產量,更多依靠擴大耕地面積、增加高產作物、加大農藥化肥使用量來實現。
不僅如此,工業發展帶來的污染更為嚴重。調查顯示,工礦企業生產經營活動中排放的廢氣、廢水、廢渣是造成其周邊土壤污染的主要原因,汽車尾氣排放也能導致交通干線兩側土壤鉛、鋅等重金屬和多環芳烴污染。日積月累,讓寶地變毒地。
土壤污染直接關系百姓的“菜籃子”、“米袋子”和“水缸子”,是構成農產品不安全的源頭。接連曝出的鎘米、血鉛、砷中毒等事件讓一些地區的土壤污染問題浮出水面。“民以食為天”,保證不了“舌尖上的安全”,何以談發展?
騰籠換鳥,污染企業搬遷,許多城市的改變正在發生。這些已經或即將離開的企業,有些在當地人心中占據了重要地位,甚至曾以能在此上班為榮。如今,企業離開,原有場地留下一片狼藉。沉積在土壤中的污染需要“解毒”,土地期待重生。官方資料顯示,據粗略統計,全國不同類型的數萬家企業甚至更多,將在未來幾年內實施搬遷,涉及的污染土地面積十分驚人。
不能過于苛求歷史,但現在和未來需要清凈。為大地療傷,迫在眉睫。
補牢才能不再亡羊
熙熙攘攘的宋家莊地鐵站是北京南城重要的交通樞紐,3條地鐵線在這里交匯。來去匆匆的人們,可能很少有人知道,這里在上世紀70年代是一家農藥廠。2004年,地鐵施工時因工人暈倒而發現有毒物質在土壤中殘留,之后污染土壤被挖出運走進行焚燒處理,這也標志著我國重視工業污染場地修復與再開發的開始。
安居才能樂業。現在,很多地方城區企業正在搬離,為商業開發留出更多空間。如果土壤安全都不能保證,何來“安居”?讓土地“重生”是很多地方的大事。
2014年5月4日,環境保護部印發《關于加強工業企業關停、搬遷及原址場地再開發利用過程中污染防治工作的通知》,明確地方各級環保部門要按照相關法規政策要求,積極組織和督促場地使用權人等相關責任人委托專業機構開展關停搬遷工業企業原址場地的環境調查和風險評估工作,將場地調查、風險評估和治理修復等所需費用列入搬遷成本。
比修復土地更值得關注的是,今天的生產場地不能再成為明天的污染場地。在這方面,跨國企業是個值得學習的榜樣。未雨綢繆,幾乎所有全球五百強企業都把污染場地管理作為他們進入中國時最為重要的環境風險管控方向,并形成了從企業并購到運營、退場的全生命周期管理系統。一些企業還將調查過程中發現的污染場地風險轉化為商業并購中重要的談判議價籌碼。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對于國內企業來說,現在就是“補牢”的時刻。一方面,要著眼預防,嚴格生產過程中的污染防控;另一方面,一旦產生污染,要及時、積極進行修復,以避免場地污染擴散付出更大代價。
嘗到真正的菜香米香
“黃土地,黑土地,古老的大地把中華養育;五千年,九萬里,炎黃的子孫生長在這里。民以食為天,食以地為本,春播種一顆,秋收糧萬粒。一輩輩,一代代,地生金來地生銀。我們的家園溫馨甜蜜,我們的母親就是大地。”這首贊頌大地母親養育之恩的歌曾經廣為傳唱。
如今,吃飽飯不再是問題,溫馨甜蜜的生活還需要吃得安全和健康。
每到周末,北京有機農夫市集總能吸引很多“粉絲”。原因就是,在這里可以嘗到東北大山中的野生毛榛子、猴頭菇,也能買到未用農藥化肥的蔬菜、吃糧食散養長大的土雞等。用趕集粉絲的話說,這里的菜“有菜味兒”。
2010年10月,李玉雙帶著200斤“稻花香”大米,端著一個電飯煲,在農產品展銷會上四處請人品嘗米飯。很快,200斤大米被搶購一空。回來后,他聯系了200家農戶成立了一個水稻種植農民專業合作社,他的大米在收割前就已售空。“種水稻靠的是技術,我們的水稻施用農家肥、有機肥,杜絕使用化肥,綠色大米絕對不愁銷路。”李玉雙的故事,是國內不少有機農業從業者的縮影。
目前,改善耕地質量、控制面源污染早已引起國家高度重視。《土壤污染防治法(草擬稿)》已被列入全國人大2017年的立法計劃;被稱為“土十條”的《土壤污染防治行動計劃》也已提交至國務院審議,有望在今年下半年出臺……
“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今年的環境日,讓我們再次一起走近土壤,了解大地母親的現狀,了解導致土壤質量惡化的成因,讓我們一起鼓與呼,為保護我們的大地母親貢獻自己的力量。
別國啟示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眾多發達國家在解決類似問題過程中積累的經驗和教訓都可供我們學習借鑒。
美國
超級基金法是美國針對危險物質不當處置引起的環境污染和自然資源損害進行的聯邦環境立法,因其中的危險物質信托基金(俗稱超級基金)而聞名,因此通常又被稱為超級基金法。超級基金法確立了4項最基本的法律制度,包括信息收集和分析制度、將實施反應行動的權力廣泛授予聯邦政府的制度、創設超級基金以提供治理修復資金的制度和以污染者付費原則為基礎的連帶的溯及既往的嚴格責任制度。
德國
德國自1999年以來制定了土壤保護法、土壤保護和工業廢地處理條例等法律。這些法律對土地使用者預防風險的措施及強制性義務、施加于土地上的各種材料的性質及其風險的預防與控制、土壤監測以及土壤保護的具體要求、風險的評估等作了規定。各州政府則依據聯邦法律制定了自己的法律,如薩克森州有土壤保護與污染廢地特別法、污染土地登記管理條例等。為給土壤保護和污染場地治理提供指導和咨詢,德國聯邦政府在環保部長會議下面設立聯邦/州土壤保護工作組(簡稱LABO),工作組實行理事會/全體會議制度,下設3個委員會,分別負責法規制訂、預備性土壤污染調查以及歷史遺留污染調查。
日本
日本將土壤污染區分為農用地土壤污染和工業跡地土壤污染兩種分別立法,這既是由于日本首先遭受農田重金屬污染,也是農用地土壤污染和工業跡地土壤污染具有不同特點所致。鑒于農用地安全的重要性,日本對農用地土壤污染采取了由政府直接實施治理的模式,即由政府監視農用地的土壤污染狀況、劃定污染對策區域、制定對策計劃及組織實施等,實施費用由污染者負擔。對城市工業跡地,以污染者負擔原則為指導,采取了由土地所有者,包括土地管理者、占有者和污染者具體實施的方式。兩部法律及其配套法規相互結合促進,共同構成了日本的土壤污染防治法律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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