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地制宜打好秋冬大氣污染攻堅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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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四川省成都市平原地區秋冬季大氣污染督查對四川省金桂蘭水泥責任有限公司進行檢查。王小玲供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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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廣西省桂林市的藍天白云。近年來，桂林市持續發力推進大氣污染防治工作，市內空氣質量持續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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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甘肅省蘭州市環保局航拍取證系統取證資料。吳玉萍供圖
◆本報記者文雯
我國疆域廣闊，南北氣候差異明顯，各地區（或城市）的大氣污染特征、條件以及大氣污染綜合防治的方向和重點不盡相同。打好大氣污染攻堅戰，必須因地制宜，各顯身手。因此，各地要結合自身特點和突出大氣環境問題，有針對性地提出相應的治理對策。本版特刊發各地治理經驗，以饗讀者。
頂層設計，整體指導
近年來，隨著大氣污染工作的推進，很多地區整體空氣質量持續改善，但秋冬季空氣質量改善仍不明顯。特別是2016年秋冬季節，區域多次發生重污染天氣過程，影響范圍大、污染程度重、持續時間長，成為人民群眾的“心肺之患”。北方地區由于不利的氣象條件、供暖等多重壓力疊加，大氣污染治理壓力更加凸顯。
面對秋冬季大氣污染防治挑戰，各地站在全局高度，出臺方案、政策，從頂層設計出發，對秋冬季大氣污染防治工作起到了重要的指導作用。
《京津冀及周邊地區2017~2018年秋冬季大氣污染綜合治理攻堅行動方案》出臺后，吉林、山西、四川等省市紛紛行動起來，根據自身特點，因地制宜，出臺針對本地區大氣污染特征的攻堅行動方案。
吉林省印發《2017年秋冬季大氣污染治理“百日攻堅”行動方案》，堅持問題導向，把污染源達標排放作為堅守陣地，把錯峰生產和秸稈禁燒作為主攻方向，把妥善應對重污染天氣作為重要突破口，全面開展固定污染源達標排放、燃煤小鍋爐“清零”、重點行業錯峰生產、秸稈禁燒和綜合利用、重污染天氣應對等5個專項行動。
山西省在《山西省2017-2018年秋冬季大氣污染綜合治理攻堅行動方案》中強調，要推進重點行業深度治理。鼓勵工業企業在達標排放的基礎上深度治理。2017年10月1日起,“4+2”城市所有鋼鐵企業排放的二氧化硫、氮氧化物和顆粒物均執行大氣污染物特別排放限值。2017年11月1日起,“4+2”城市煤電(含低熱值煤)機組一律達到山西省燃煤發電機組超低排放限值。2017年12月底前,其他城市煤電(含低熱值煤)機組一律達到超低排放限值。
《四川省2017~2018年秋冬季大氣污染綜合治理攻堅行動方案》列出了十大攻堅任務。其中，加強燃煤鍋爐整治是關鍵。今年11月底前，四川省要全面完成地級以上城市建成區10蒸噸以下燃煤小鍋爐“清零”任務，完成20蒸噸及以上燃煤鍋爐脫硫設施建設工作，對不能實現達標排放的燃煤鍋爐全部實施停產治理。
山東省印發的《2017—2018年秋冬季大氣污染綜合治理攻堅行動方案》中，將建設完善空氣質量監測網絡體系作為首要任務，要求7個傳輸通道城市于2017年10月底前，其他10個城市于2018年6月底前，轄區內所有縣（市、區）全部建成包含二氧化硫、二氧化氮、PM2.5、一氧化碳、臭氧等6項參數在內的空氣質量自動監測站點，其中縣（市）建成兩個以上，區建成一個以上。
各地近期出臺的秋冬季大氣污染攻堅方案各有側重，關鍵在于方案中的各項措施如何落實。對此，環境保護部大氣環境管理司司長劉炳江表示，各地以問題為導向，量化的指標必須確保一一落實到位，“這是規定動作。”但他同時指出，也可根據各地空氣質量的改善程度，采取一些自選動作。
科技支撐，精細管理
清華大學環境學院賀克斌院士曾在題為《我國中長期空氣質量改善與科技支撐》的報告中表示，集中各類科技成果實現區域空氣質量精細化調控，是我國空氣污染治理下一步的重點方向。與往年相比，這一趨勢更加明顯。今年秋冬季大氣污染防治工作中加強了科技支撐，使環境管理更加趨于精細化。
在蘭州市，只要打開城市網格化監測系統公眾版手機APP，無論你在哪里，都能通過手機隨時監控所在區域的空氣質量，甚至可以隨時舉報環境問題。這款APP是蘭州市環保局2017年深化大氣污染治理的多項舉措之一。今年，蘭州市大力推進網格化環境監測，設置了400個微觀監測站，覆蓋蘭州主城4區各個社區及周邊縣（區）、鄉鎮，基本實現“監測全覆蓋”。
規劃精細的環境監測網格不僅為“網格化監測系統”APP提供了重要技術支持，還為蘭州市大氣環境治理提供了重要的數據支撐。蘭州市環保局負責人表示，今年蘭州市將更加注重“精準滴灌、技防優先”，將科技手段的綜合應用作為冬防最大的助力。通過全時段、全方位監控各類污染源排放情況，科學分析研判污染物遷移變化規律，為靶向定位、精準治污、科學管控和區域考核提供支撐和依據。
四川省從2017年10月~2018年3月，將由相關市直部門帶隊，開展重點區域和行業大氣污染專項督查。充分利用無人機、衛星遙感和精準溯源等科技手段，發揮網格化監管體系作用，嚴厲打擊偷排、漏排、超排等環境違法行為。
在桂林市“大氣辦”的一間機房里，靜得能聽到工作人員操作電腦鼠標的細微聲響。這里是桂林市大氣污染防治網格化精準監測平臺。桂林市環境保護局副局長舒常忠介紹說，這個平臺能實時反映監控區域的空氣質量狀況，數值指標涵蓋AQI（空氣質量指數）、PM10、PM2.5、二氧化硫、一氧化碳等，并能快速自動生成分鐘、小時、日、月的統計報表和區域污染分析評估，對指數超標的監控區域和建筑工地發出預警。這套堪稱環保領域“天網”的監測系統，讓桂林市大氣污染治理如虎添翼。
俗話說，事作于細，功成于實。環境保護部環境監察局局長田為勇指出，采用“熱點網格”“小微站”等高科技手段，有效實現了環境精細化管理。他舉例說，“熱點網格精細到500米乘500米，我們按污染濃度從高到低的順序，排出熱點網格污染濃度明顯比周邊高出10微克，這個網格內一定有排放源”。細分化網格可以精準定位區域內的污染排放，如施工、企業偷排、散亂污問題等。通過高科技手段，可高效率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因地制宜，落實責任
全國不同地區地形地貌、能源消費結構、經濟發展、污染物排放、生活習慣及前期治理現狀千差萬別，大氣質量改善也需要各地根據自身特點開展相關工作。如北方地區相對于南方地區，集中供暖以及農村地區的散煤整治是秋冬季治氣的工作重點。東北地區秋冬秸稈焚燒是污染形成的主要原因，中部地區癥結在揚塵。面對不同的污染現狀，各地措施精準，直面主要突出問題，確保秋冬季大氣污染治理措施落到實處。
從2017年10月1日~2018年3月31日，遼寧省政府派出8個組，分赴14個市對大氣污染治理情況開展督察。遼寧省發展改革委、省環保廳等部門主要負責同志任各督察組組長，分赴田間地頭、工廠工地，對秸稈禁燒、燃煤鍋爐等大氣污染治理措施落實情況進行督察。
遼寧省環保廳相關負責人介紹，遼寧省對秸稈火點數量和追責進行了分級匹配：市級行政區兩天內發現火點5起及以上，由省政府進行追責。縣級行政區兩天內發現火點3起及以上，由市政府進行追責。鄉鎮級行政區兩天內發現火點兩起及以上，由縣政府進行追責。社區、村級行政區發現火點一起，由鄉鎮政府進行追責。
蘭州市和成都市均屬于盆地地貌，不利于空氣污染物擴散，特別是在秋冬季節，本地污染排放加劇了污染物持續累積。盡管兩地地理特征相似，但采取措施各有針對性。
為嚴密防范秋冬季可能會出現的重污染天氣，成都市積極組織力量全面開展秋冬季大氣污染防治十大行動。其中，在10月中旬完成重污染天氣應急預案修訂工作，進一步明確預警預案啟動條件、工業污染物減排比例，采取停產或限產等方式實現應急減排。對產能嚴重過剩行業，實施錯峰生產，將“一廠一策”環保應急措施落實到企業單位。與此同時，從10月1日開始，成都市在入城主要道路和城區居民聚集區加強機動車道路執法，重點查處渣土、砂石違法違規運輸和尾氣不達標貨運車輛。
蘭州秋冬季工業排放與采暖雙重壓力并行。針對重污染天氣主要集中在冬季采暖期的現狀，蘭州市開展了為期6個月的冬季大氣污染防治攻堅戰（以下簡稱“冬防”），營造全市行動、全民參與的冬防氛圍，形成了全年常態抓、冬季重點抓、年年持續抓的工作機制。此外，還制定了《冬季大氣污染防治工作量化問責規定》，分區域進行空氣質量及改善程度的考核，對黨政領導干部在冬防過程中失職失責情況，細分為9個方面100種問題情形進行量化問責，倒逼監管責任落實。
江蘇省的大氣污染主要來自區域性傳輸。“現在距年底僅剩50多天，到了最后的沖刺階段。”江蘇省環保廳大氣環境管理處處長劉曉蕾表示，由于受氣象因素影響，江蘇省秋冬季大氣污染治理壓力較大。“從10月中下旬以來的實際情況看，短短兩個星期時間，江蘇省發生了3次輸入型大氣污染過程，導致PM2.5濃度大幅攀升，不利氣象條件的影響初步顯現。”
在秋冬季環境監管方面，江蘇省要求，2017年9月~2018年2月，開展大氣污染防治督查行動，組織各設區（市）開展交叉互查，異地檢查各地年度計劃和強化方案的落實情況、重污染天氣應急管控措施落實情況等，并對工業企業實施全天候、不間斷地執法檢查，形成高壓態勢，促進企業主動治污，全面達標排放。對督查中發現的問題，將及時向社會公開，督促迅速整改。
劉曉蕾說：“11月9日起，江蘇省環保廳廳長已經帶隊赴徐州等地開展一線督查。”相對于今年一系列的環保督察，秋冬季大氣污染攻堅行動的督查方向更加明確，內容更加細化，調度更加精準，力度也進一步加大。
揚塵治理問題一直是困擾河南省大氣污染治理的難點之一。在《河南省2017~2018年秋冬季大氣污染防治攻堅強化督查方案》中，專門針對揚塵問題，提出分階段、分地區的抽查、巡查、夜查、晨查等措施。
為了確保揚塵治理措施落實到位，河南省規定，凡發現一個工地應落實“封土行動”不到位的，算一個問題。發現一處施工工地未落實“六個百分之百”的，算0.5個問題。發現一輛渣土車未密閉運輸的，算0.5個問題。發現一次未開展城市清潔行動的，算一個問題。以上發現的問題交由地方政府整改，由獎懲追責組組織梳理形成相應材料，移交移送省委、省政府或地方各級黨委、政府進行問責。
國家環境保護督察辦公室副主任劉長根強調，要嚴格量化考核問責，促進壓力傳導到位。納入量化問責的事項有兩個，一是“任務型”問責，即強化督查和巡查交辦問題的整改。二是“結果型”問責，根據大氣環境質量改善目標完成情況進行排名，排名后三位且沒有完成目標任務的要問責，而且問責對象是地市級領導干部。“把大氣污染治理任務與市縣黨委、政府責任捆綁在一起，一級一級地把責任壓下去，促使地方把工作做細。”
強化環境執法監管的目的是督促各地加大環境治理力度，推動大氣污染防治各項措施落地見效，切實將壓力傳導到地方基層黨委、政府及其有關部門，落實大氣污染治理“黨政同責”“一崗雙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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