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南:環境保護面臨著三座大山
“2010中國低碳經濟論壇”于2010年4月10-11日,在北京釣魚臺國賓館隆重召開。圖為環保部環境規劃院副院長王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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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王金南發言實錄:
各位女士、各位先生早上好,本來我昨天下午應該是參加這個會,我想我自己也是從低碳開始,既然今天要來參加這個會,我想就把這兩個事情放在一起,主要介紹我自己的研究,給大家做一個交流。我講的內容可能跟現在我們這次論壇的主題的格調不是完全吻合,但我愿意把我的觀點跟大家做一個交流。我的題目是走低碳環保之路,實現氣候與環境保護雙贏。
我講五個方面的觀點,第一個我個人認為氣候變化應該是環境保護面臨的新的挑戰,為什么這么說呢?我們可以這么理解,溫室氣體排放跟我們傳統的環境問題特別是一些污染物的排放是同根、同源、同步的。所謂同根,基本上大部分來自化學能源,同源就是跟傳統污染物排放是同源的。同步,也就是說溫室氣體的排放,特別是二氧化碳的排放跟傳統污染物排放增長速度基本是同步的。主要國家二氧化碳排放國家跟化石能源基本是同根、同源、同步。我們國家過去二十年排放和傳統污染物排放也是呈現這種特點。氣候變化本身帶來對環境的影響也是很直接的,他們相互交叉的影響,一方面是通過排放,另一方面通過碳匯。這是我們看到的,比如說環境保護領域里看到的影響。氣候變化本身對我們各個環境要素造成很大的影響,空氣質量、水各方面這是我們看到的事實。具體每一種污染物相對應的,比如道路交通污染源等等,從污染物、毒性污染物對大氣的影響,對酸雨、全球氣候的變化,這張圖就可以看出來。所以氣候變化就是環境保護面臨的新的問題。
這是從發展中國家大氣污染發展情況看,80年代大體上看到比如硫化物、二氧化硫這些顆粒物,到90年代開始關注的是大氣層的問題。二十一世紀我們開始關注全球氣候變暖,這是整個過程。當然我們關注的過程可能和發達國家來說相對慢一些。所以我想總的來看,對咱們國家來說,環境保護面臨著三座大山,一個是環境污染,第二個是生態退化,第三個氣候變化。
第二個觀點,中國面臨污染和碳排放雙重壓力。這是我們做的關于二氧化碳排放的預測,大體上預測的情況我們分成2030年、2050年兩個階段,因為2020年大體上測的差不多。這里有一些分歧,可能不是本質上的分歧,主要是數量上的差異。總體上來看,可能到2030年我們可能會達到一個頂峰,到 2050年二氧化碳排放總量會有所下降。這是基于整個條件提出的國家應對氣候變化的基本政策,在國際上承諾的基礎。具體到比如氣候變化這個壓力上來說,我們承認共同而有區別的責任,這種原則我理解在國內也是一樣的,你把原則在國際上落實下去在國內怎么落實,也應該是有共同、區別的責任,這種區別我們從實際的數據可以來證明。比如從各省碳排放來看,那些是排放大省,像河北、山東就比較明顯。如果從強度來看,比如第一種用萬元GDP的指標排放二氧化碳強度指標來看,我們看到的強度指標可能是西部地區會高一些,東部地區小一些。假如用人均的強度衡量,情況正好相反,東部地區高一些,西部地區可能低一些。所以我們在做這種強度承諾的時候,當然我們現在是用萬元GDP,假如說人均角度來看,跟國際平均水平差不多。從單位國土面積強度來看,這可能差距更大,上海一枝獨秀,有可能超過像紐約這種城市。
這是我們氣候的壓力,第二個是污染這塊,我們看看直接的數據,像二氧化硫、空氣質量,目前是很嚴重的問題。比如PM10、二氧化硫、二氧化氮這些指標,現在更多的深層次的問題,像PM2.5、O3等空氣質量問題。比如我們大家感知的,我們發布的藍天數越來越多,很多城市都能達到300多天,但看到陰霾的天數也越來越多,公眾的感知和我們公布的數據之間反差比較大,有些深層次的比如其他污染物指標都沒有放進去有關系。還有一些有毒有害的廢氣,可能對局域性的公眾健康造成很大影響。比如重金屬排放。我們看看水的情況,從30年的情況來看,從劣V從10%上升到了30%。十一五這個情況又有所好轉,但可能從所有污染物指標拿來衡量,可能不只是30%,有些地方是70、80%。
第三個觀點低碳環保是保護氣候的有效手段。最主要的觀點是我們中國的環境問題,我們自己的局域性環境問題沒有解決,我們現在家門口的污染還是很嚴重的。如果低碳控制溫室氣體排放,我們可能要跟自己國家的污染物控制協同起來,協同控制,這是我們要強調的。如果一味強調碳排放可能有些偏頗。我們看看美國聯邦環保署的戰略規劃,他們特別強調這方面的因素,當然最近一期的戰略規劃里把溫室氣體排放控制放在很首要的位置,放在每個要素里,大氣環境質量控制的時候怎么強調這個問題,水環境質量控制的時候怎么強調這個問題等等,綜合進去。這是北京大學張世秋同志做的,是個很好的案例,把環境空氣質量的保護改善跟碳減排做到雙贏。我想這兩個事情是可以合在一起的。
這是垃圾填埋、焚燒處理等方面都可以在這方面做到,包括大量的城市污水處理廠,也可以做到低碳控制技術,我們最近專門有一項技術節能可以提高 15%,那么相應的碳排放減少就可能帶來很顯著的效果。在生態保護方面,更不用說,保護生態跟我們氣候變化保護里本身就是兩個事情一脈相承。
第四環境與氣候保護一體化戰略,我想最關鍵的是我們在這個領域里要實現兩個脫鉤,一個是排放跟生活質量,就是碳排放和污染排放跟生活質量。特別是我們現在的生活方式大多效仿發達國家,這種生活方式肯定不是低碳,所以這方面有沒有可能突破,否則很難辦。第二個我們污染排放和碳排放和經濟增長之間脫鉤能不能做到,這是我們強調的低碳經濟,更多體現在這上。具體的我理解,就是環保與氣候一體化角度來看有這么幾個方面可以做,第一個就是我們把控制溫室氣體跟大氣污染防治怎么結合起來,我們建議在十二五期間,包括很多園區可以做一些嘗試,結合起來。把我們自己的影響,影響自己健康、生存最大的問題不要忘掉,可以做一些嘗試。第二跟我們生態保護方面結合起來,相關部委,農業部、國家農業局都在做大量的工作,關鍵是這個事情怎么有效的得到結合。第三個就是跟我們環境政策怎么結合起來,比如我們原來討論很多環境稅的政策,跟碳稅政策結合起來這也是可以的。還有局域性的污染,二氧化碳排放交易能不能結合起來,管理角度可以完全做到的。第三碳標識制度等。第四個是應對氣候變化和環境技術方面的創新,比如城市污水處理廠,怎么朝低碳發展,垃圾處理的方式怎么朝低碳方向發展,這都是大有市場的。還有跟外貿政策這方面結合起來,如果為了經濟角度賺幾個美元,可能鼓勵大量產品出口。但國際利益格局講也不是很合適,最近出現外貿逆差情況,我覺得另外一方面也是很好的事情,不見得是壞事。再有跟我們相應的具體環境管理制度,比如怎么把氣候和碳排放因素方進去,先做一些自愿性的試點示范。
第五個觀點我強調一下碳強度承諾本身是一種弱約束下的碳排放總量控制,我主要理解現在碳強度控制在分解的時候很難,怎么分解下去啊?怎么分到地區啊?就面臨跟萬元GDP能耗指標一樣,面臨分配的問題。相對來說十一五做的節能減排,我個人認為基礎性的東西要比節能強。我經常到很多地方去,找能源消耗總量數據很難找到。當然國家做了大量基礎工作。為什么說碳強度本質上是總量控制,大家從這個公式里可以看到,二氧化碳排放跟GDP總量。比如十二五,不管怎么說,就算增長率10%、12%都可以算出來,05年強度系數也是給定的,這個情況來說,到2015年總量實際上是一下就能算出來的。這是我們做的一些基礎情景方案,低經濟增長、高經濟增長相應的二氧化碳排放量都有一個幅度范圍的,已經到了世界平均水平以上了,是很危險的事情。我覺得還不如就提出一個總量控制的概念,當然這個目標我們要考慮好把我們經濟增長因素或者二氧化碳增量排放這塊要考慮充分一些。如果這么做大體上98億噸左右,2020年98億噸左右,我們可以做一個承諾,做一個相對減排,你肯定考慮到節能燈方面的因素,可以做一些相對減排,這個目標可以定到86億噸,跟2005年50多億噸也增加了30多億噸,所以這個指標是增的,我們目標是控制在把所有工作定位到增量工作中去,比如做一些節能、結構調整等貢獻,這樣分解出來比較好做一些。這個基礎上我們就可以開展自愿性的碳排放貿易實驗,交易的是增量信用這塊,大家把增量分給你,你也可以增他也可以增,但增的量是不一樣的,有些不夠用,有些給的多了一些,是按照強度分配的時候,可能有一些技術經濟因素體現出來了。而且二氧化硫跟二氧化碳排放貿易平臺都可以一塊搭建,我想在十二五期間,二氧化硫排放交易應該可以推進,按照原來的進度,今年關于二氧化硫的排放政府應該出臺。
最后我做一個結論,第一個氣候變化是環境保護的新挑戰,中國環境保護面臨碳開放控制與污染減排雙重壓力,但局域環境保護問題是最緊迫的環境問題。我們不能說低碳經濟把最根本的事情忘掉。具體來說,低碳環保應該是保護環境與氣候的有效雙贏戰略。十二五期間應該優先選擇低碳環保戰略,實現二氧化碳與污染物的協同控制。我們完全協同控制可能不可能,但可以做一些嘗試、示范,把二氧化碳控制和管理逐步納入現行管理體系中,第三單位GDP二氧化碳排放強度是軟性約束下的排放控制,這里關鍵是控制排放新增量。我建議十二五積極開展強度承諾下的,包括地區、行業的,比如電力行業、鋼鐵行業排放大的行業,做這種強度承諾下的總量控制跟新增排放交易配額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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