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可從兩方面推動地方環保工作
30多年來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是世界空前的,但到了現在,也成為世界上環境污染最嚴重的國家之一。
大家都知道北京的空氣污染是民眾不能忍受的。根據國家環保部公布的有關74個城市的數據,在2013年,細顆粒物已經成為最嚴重的污染物,其年均濃度大大超過了世界衛生組織推薦的10微克/立方米的標準。其中有71個城市的年均濃度超過了35微克/立方米的二級標準,11個城市甚至超過了100微克/立方米。2013年,全國平均有35.9個霧霾天,比2012年增加了一倍多。除空氣外,地表水、地下水和土壤的污染程度也受到關注。
由于中國環保問題如此嚴重,政府早已認識到環保的重要并設法改善。首先,建立法律框架。《環境保護法》的正式版在1989年通過,2014年大幅修訂。還有專門法關注某一項環境問題,如《水污染防治法》、《大氣污染防治法》、《環境影響評價法》等。其次,加強職能機構。1988年國家環保局成立,1998年升格為部級的國家環保總局,2008年再升至環保部,成為國務院組成部門。
為了加強保護環境的工作,中國政府在“十一五”規劃期成功減排了兩種主要污染物。在“十二五”規劃中則提出了新的減排總量目標,并擴充了污染物的種類。2012年,制定了更為嚴格的空氣質量標準,增加了細顆粒物和臭氧這兩個重要的污染指標。政府要求京津冀、長三角、珠三角這三大污染中心在2017年必須把細顆粒物濃度與2012年比分別降低25%、20%和15%。然而,由于“十一五”之前的環保目標大多沒有實現,以致環保問題嚴重。現在的目標離根本改善環境質量還有很大差距。本文討論目前環境問題嚴重的成因以及其解決對策。
目前的環境問題反映了環保管制的缺點。國家的環保行政體系主要分為中央、省、市、縣四級。中央主要是制定政策和目標,而靠三級地方政府執行。但地方政府履行環保責任不完善,是環境質量持續惡化的一個重要原因。地方政府常常放寬環保標準以吸引企業投資,增加當地經濟生產總量和政府財政收入。地方政府之間增加生產的競爭加速了環境質量的惡化。
中央政府可以制定明確的環保目標并進行有效的監測,同時建立報告及核查體系每年定期公布考核結果。來自中央政府的政策需要逐級向下傳遞,每一級政府都對自己轄區內的環境質量負責。中央政府必須提高省級政府環保的積極性,省級政府將會相應推動市級政府的環保工作,繼而推進到縣級政府。中央政府可以從以下兩方面的利益去推動地方政府環保政策的實施。
其一,從地方政府的財政收入。2013年,地方政府在全國的財政收入中占53.4%,財政支出占85.4%,支出比收入多了5.03萬億元。中央政府通過稅收返還和轉移支付把財政收入歸回地方。如果中央以環保成績決定對地方的財政支持,獎勵環境質量的改善而懲罰其惡化,地方政府將會積極地推動環保工作。
其二,從地方干部的升遷。上一級政府掌握著下一級干部的考核和任命。改革開放以來,地方干部的升遷和經濟增長關系密切,而環境保護對經濟增長經常有負面的影響。如果在對地方干部的考核中,把環保目標放在比經濟發展更重要的位置上,給予環境質量改善快的地區更多的干部升遷機會,便會大大推進環保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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